诏安文艺家.07
沈世纪平鹅仔寨
唐朝高宗年间，玉钤卫翊府左郎将陈政任岭南行军总管，领中原府兵数千来征战泉潮间的“蛮獠”。陈政属下6个营每有主将，主将之一的沈世纪，被派去征服原绥安县辖的鹅仔寨。
鹅仔寨因多是女兵，又名娘仔寨，位于梁山附近，距今漳浦县城二十里。寨建在丘陵上，以石砌成，十分坚固，残迹现犹存。寨门只有一个，狭小低矮。整个寨状似鹅头，村头露出一块天然大石，似鹅冠，两旁有两块小石，像鹅眼。寨前三面深壕，四周树林茂密，形成迷谷。寨后有条狭长地带可通梁山，被说成鹅颈。两边是深坑，地势险要，且时有烟雾弥漫，易守难攻。
寨主姓崔名伊洛，远在隋末时便自己组织一支军队，平时耕作梯田兼打猎为生，战时集中攻守。后来崔寨主去世，由他的老婆继任。数年后女儿崔莉已长成，有本事，便让位爱女，为母的只给予策划指点。
这时崔莉年刚二十，诡计多端，武艺也高强，生得颇有姿色，红指甲，乌嘴齿。她想找个像潘安之貌的男人做丈夫，找了两年，还找不到。她听说这次要来攻寨的唐将沈某，是一个中年武将，英俊魁梧，有心当面一会。
沈世纪披甲戴盔雄姿英发，上阵与崔莉交锋。崔莉一看，不禁暗中惊叹：“咳哟哟，果然一表人才！”她顿生爱慕之心，于是定计诱捕他，以便胁迫招亲。唐军由于初战，地形不够熟悉，险些中计，幸亏沈世纪骁勇善战，突围出来，可是坐骑被六月豆藤绊倒在园地里，恰好被旺盛的豆藤遮掩住了，追兵发现不到，才得脱险。后来沈世纪特制了一个青面獠牙的“小鬼壳”，每次上阵就戴上。
沈世纪请李伯瑶当军师，同上高岗侦察，才知道鹅仔寨原来是个鹅穴，是活地，它跟活鹅一样，落地会走，落水会泅，上天会飞。所以打起仗来，地形变化不定，始终据险坚守，唐军难以攻克，沈世纪为此大伤脑筋。
后来在一次攻寨时，沈世纪故意让副将去指挥。两军交锋崔莉不见沈世纪，以为他已战死，有些轻敌。不料沈世纪率领10名精锐的勇士，个个带上小鬼壳，全身披戴盔甲，从高岗突然跃下。崔莉远远望去，以为是鬼怪助他，天意不可取胜，忙令鸣锣收兵。唐军内外呼应，乘势掩杀过去，杀死、杀伤敌军不计其数。自此崔莉吓破了胆，退入寨内，反攻为守，凭险顽抗。
此后沈世纪采纳李伯瑶的计策，在“鹅颈”横切三道深沟。挖沟前，先在沟前遍植蔓仔草，以作掩蔽，等草长到半人高后，就乘夜间挖掘；同时白天正面派出少数兵士假攻寨门，以麻痹敌人。等到沟成了，“活鹅穴”断了颈，也就不能活动了。李营援军又到，包围圈已形成，士气大振，敌人才发觉，崔莉虽组织几次反攻突围，都被唐军击退。唐军伏在深沟里面作战，利用居高临下的有利地形，再发射强弩，围攻日久，寨中敌兵伤亡甚多。后来囤积的柴、米、菜、油、盐断绝，箭也缺少了，军心，民心动摇，寨主崔莉终于被俘受降。整个战役，花了几年时间，也牺牲了不少官兵，好不容易才平了鹅仔寨。
再说“蛮獠”平定后，唐高宗下旨召见总管陈元光以及6个营将，论功行赏。沈世纪一时疏忽，仍习惯地戴着小鬼壳去见高宗帝。高宗问他如何征服鹅仔寨，他禀报取胜的原因，并指着他脸上的小鬼壳讲得活灵活现。高宗看到那个凶恶的假脸孔，不禁噗嗤—笑。沈世纪才自觉无礼，可是怎么脱也脱不下来。高宗因他作战骁勇，所以赐名“勇”，并升了官。
沈世纪就是诏安县沈姓后人称呼的“沈祖公”。南宋绍兴十六年，追封为武德侯。后来，他的武身塑像就挂着小鬼壳。
摘自《中国民间故事集成·福建卷》
监制：沈璋发
编辑：沈子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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